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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五十二章

  接连几天,云父都有意无意地询问儿子,归海风行所说的提议是否可靠。云飞扬自然不会拆风行的台,而且这个资金他不会真让风行出,他会与对方签订一个协议,将借款人安在自己头上。

  归海风行的建议不是说了就算的,一周之后,他再次打电话到云家,并且跟云父约好了和自己的“亲戚”见面的时间、地点。

  云父有种即将要办大事的心情,激动地一叠连声地跟他说“好的好的”。

  及至见面的时候,云飞扬简直要笑死,这哪是归海风行什么亲戚,明明就是他的助理沈进!

  归海风行对云飞扬得意地挤挤眼,然后跟云父热诚地介绍他的“表哥”,“云叔叔,这是我表哥沈进,你叫他小沈就行了。沈……呃,表哥,这是云叔叔,他做了多年的水果生意,在这方面可算是霖城的行家。”

  云父受宠若惊,连连摆手,“行家不敢当不敢当,沈先生,我听小风说你对水果生意感兴趣是吗?”

  沈进估计也是赶鸭子上架,一脸“呵呵我怎么敢当老板的表哥”的表情,“云叔叔,你叫我小沈就行了。是的,我喜欢吃水果,也想开个水果店……”

  几人在餐馆包房里聊了半天,云父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,之前让儿子给自己做了很多功课,所以在最初的紧张之后,便开始侃侃而谈,提到了云飞扬对连锁店的诸多创意等等。

  沈进也进入了角色,听得很认真,并问了不少问题。因为事先就知道是云少的家人,而且这个连锁水果超市的提议也是云少出的,他越听越觉得有戏,对云飞扬十分佩服。

  这顿饭吃了几个小时,吃完饭又叫了壶茶,喝了许久。其实归海风行有点坐不住了,他想坐到云飞扬身边,想去拉拉他的手、搂搂他的肩。他给云飞扬使了无数个眼色,想让他与自己出去走走,但云飞扬正襟危坐,就当没看见一样。天晓得要是答应了,不知道这家伙会做出什么事来,太猴急了,一点都不矜持!

  谈到最后,云父与风行的“表哥”初步达成了协议,先在市内大医院附近找一个合适的地方,做一个以礼品和果篮为主的高档水果店,由“表哥”找店面,并且安排装修事宜,云父只需要确定水果品种,采购果篮、礼品盒,进行包装等等,就可以。双方拟定好合约之后签约,便定下合作关系了。

  对于云父来说,完全就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。他可以什么都不用管,照常照看自己的水果摊,一直到对方将门面全部准备好!

  “这简直……”云父回家后不停地感叹、傻笑,完全不敢相信竟然就要有更好的事业了。他又有点疑惑地问云飞扬,“儿子,你说他们会不会是骗我们的?”

  云飞扬给父亲吃定心丸,“爸,不要担心,你看过合同了,对咱们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,就算最后真的做不成,咱家也没有任何损失。再说了,你想想看,人家图咱们什么?——你忘记我说的了?其实归海风行他家可是真正的有权有势又有钱,这点小钱人家完全不放在眼里的。”

  “那你说他为啥要想到帮咱家呢?”云父百思不得其解。

  云山在一旁偷着看电视,听了半天,一听这句话笑嘻嘻地说:“爸你忘了,风哥跟我哥是好朋友,好朋友帮好朋友,天经地义呀!”

  “什么天经地义……回你房间去看书!”云父把小儿子赶开,然后又赞同似的点了点头,“也只有这么解释了。飞扬啊,你可要对人家好点,有这么个好朋友可不容易。嗯,爸一定会好好干,绝对要把水果店做好,绝对不让小沈亏钱。”

  “呃……”云飞扬嘴角有点抽搐,什么“对人家好点”,爸你这是要干嘛。

  沈进由此又多了一个工作,就是在市内各大医院附近寻找门面,最好的是省医和医大附院,规模大,来往人群多。在这些医院门口甚至有小摊贩推着车,上面放着果篮来售卖。不过那种果篮下面全是破水果,还有用泡沫填充底层的,就上面一层是好水果而已,只是一次性买卖,毫无信誉可言。却也有不少人在选购,毕竟这样提着去看病人感觉比较体面。

  见到这种情况,沈进对云父要开的水果店前景很是看好,可惜他并不是真正的出资者。对于他来说,原本做归海风行的助理只是看成一个普通工作而已,是以后进入贞正地产的跳板。可是他渐渐发现,他的老板风少及好友云少,是真正在做事的人,风少已有了自己的酒业有限公司,还有各种股票期货的打理,而云少的思路一个比一个有趣,朴实之中蕴含着创意,实实在在做事业。

  开学之后,归海风行花了两个月时间考了驾照。母亲袁若芳兴奋异常地告诉他,“我把你拿了驾照的事告诉了你爸,他问你要一辆什么车?”

  归海风行扬扬浓眉,“他要送我?”

  袁若芳欣喜地点头,“是啊。看来你爸对你在京城的表现很满意!”

  归海风行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,不过还是领了情,“我自己去选吧。”

  “这里的汽车店有什么好车!”袁若芳嫌弃地撇嘴,“你要什么车,给你爸说,让他买了派人运过来。”

  不要白不要。归海风行沉吟片刻,要了辆进口的奥迪a6。

  袁若芳惊讶,“就要这个车?你姐和你堂弟都开的是进口的跑车呢。”

  归海风行笑了,“妈,咱们这个城市,到处都是上坡下坎的,跑车底盘那么低,没两天就蹭坏了,要来干什么?我就要一辆奥迪就好了,平时我开得也不多,就是偶尔出去玩玩而已。”

  袁若芳答应了,而归海思达听她转述儿子的想法之后,又赞扬了儿子一番。

  关于高考的事情,袁若芳也不再管儿子了。母子之间有过一次深刻的交流,袁若芳不得不承认,儿子对于贞正地产潜省分公司的规划是自己所不能及的,只等儿子上了大学,有了更多的时间之后,她就会让儿子试着进入贞正的分部。而且她明白了儿子的最终志向是拿下整个贞正,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当年跟了个薄情寡义的男人,又冒着大不韪未婚生子,受尽了白眼,还不是指望着儿子有一天能够站到顶峰。她对儿子的决定满意得不得了。

  云父的水果店“真之良果”5月份开业了,名字自然也是云飞扬起的,简单直白。除了普通水果、果篮、礼品盒之外,还有极少部分的进口水果试卖,如车厘子、蛇果等,就在本城进货,且店内有冰柜存放。开业之时,云飞扬将这些水果郑重地摆成了好看的形状,比如心形、圆形等,以鲜花装点,引得不少人观看。

  水果店开在省医附近,距大门口二十米左右的距离,外观清新干净,里面的布置也十分整洁有序。这个季节,最吸引人的西瓜堆放在一个超大竹筐内,在云飞扬的建议下,提供为客人去皮直接食用的服务(这在七八年后市内的水果摊才时兴起来)。

  作为重要支柱的水果篮货真价实,篮子里苹果、香蕉、哈密瓜、葡萄、菠萝,应有尽有,分成大中小的规格,每个水果篮还搭配一两个进口水果以及小水果刀。卖得虽比医院大门口推着卖的小摊贩贵一些,可是卖相却比之强得太多,而且难得的是童叟无欺,服务到位。

  很快,水果店的生意便火爆了起来。省医的住院部高干病房里,每天都有不少人提着“真之良果”果篮去探病,更有人慕名而来,买了果篮去拜访其他医院的病人的。云父简直雄心勃勃,打算等到过了损益平衡点、开始盈利之时,便要再开新店,抢占市场。

  与云父不同的是,云母脸上的愁容显现了出来。寒假时,她有意让姐姐谢春兰收一收晚上的账,让他们一家春节时能好过一些。冬天冰浆、冰粥生意基本没有,所以甜汤、粥品、小吃、粉面是大头。等开了春,天气变暖之后,云母便又打算继续守店到晚间,收回收费的“大权”。

  哪知,这次却没这么容易了。谢春兰整日把持店里的工作,对几个服务员百般呼喝,俨然是店主人一般。而且一旦有客人要算账离开,她便不管云母,立即上前收费,收完就放进自己的口袋里,直到晚上关门时才会还给云母,那时已经少了不知多少。

  她原本的炸洋芋粑和臭豆腐的工作,推给了服务员小孙,小孙本来就有其他的工作,累得整天满头大汗,几次想要辞职不干,云母看不过眼,只得好言相劝,自己又到厨房里去守着炸锅。

  凡此种种,不一而足。

  云飞扬就是用膝盖猜都猜得出来,但是他依然沉着气不开口帮忙,因为他明白,母亲不吃够亏是不会产生愤恨心理的,他想让母亲真正的看清大姨这个人。

  黑色七月,高考结束,风云二人早已知道双方报的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,按成绩来看,他们完全不用担心任何问题。

  ……

  七月中旬。

  “停车、停车!”云飞扬叫道。

  归海风行一个急刹车,“怎么了?”

  “我要到那下面去!”云飞扬兴致勃勃指着车窗外。

  从归海风行的位置是看不见他指的方向的,于是归海风行将大半个身子横过去,手撑在云飞扬大腿上张望。

  他们俩正在一条高速公路上,这是自买车后归海风行第一次带着云飞扬兜风,想到霖城下面的小县城去吃地道的辣子鸡火锅,随便去村子转一转、玩一玩。

  归海风行心情躁动得不行,因为互通心意的时机终于来了。这几个月两人都很忙碌,为了各种事情奔波,还有考试也不能轻易对待,所以统统压下了心底诉求的欲-望。如今高考完了,店里和公司的事都告一段落,此时不谈情,何时才谈情呢?

  “哦,你是想去水边?”归海风行看见高速公路下面十几米的地方是一条清清亮亮的小河,静静地伏卧在山沟里,绿得如同一块长形的绿宝石,周围是葱翠的小山,河滩上是红黄色的细沙,极其美丽。

  云飞扬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点不太容易办到,首先要找到高速路的出口,然后才能绕到下面找个地方停车,两人再慢慢往回找,找到这条小河。

  不过他此时想任性一回,毕竟今天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!

  他斜睨着撑在自己腿上的归海风行,“我想下去,不行啊?”

  归海风行哈哈一乐,“当然可以。早说你要游泳嘛!都没带泳裤。”

  云飞扬一窒,冲口而出,“卧槽又没人,大不了不穿!敢不敢?”

  归海风行只差没狂笑,“哈哈哈哈,好啊好啊,怎么不敢?谁不敢是小狗!”

  “滚,什么小狗。”云飞扬翻个白眼,突然忍不住又抿嘴,“还是算了,谁知道里面有没有食人鱼,万一某些地方被吃掉怎么办……噗……我宁愿当小狗也不愿当太监……”

  归海风行刚启动车子,听见这句话,脑袋反应了一下,再次哈哈狂笑,用手一拍方向盘,拍得喇叭一响:“嘀——!”

  两人已经很熟悉,褪去原来客气的氛围,大男生的荤话说得很自如了。在小企鹅上聊天时也是这样,什么都敢说。

  说说笑笑间,开出去差不多一两公里,前方恰有一条岔路口通往下面的小村,云飞扬一喜,指点着,“快快,这里下去!”

  “好。”归海风行熟练地打着方向盘,黑色的奥迪a6便拐了下去。这附近说是小村,但是离民居聚集地有些遥远,两旁种着些辣椒、白菜之类的作物,往回开的泥路破破烂烂坑坑洼洼,车里两个人也是东倒西歪的。

  “这真是……不经历风雨,怎么见彩虹,想要到达小河,就得经过颠簸……”云飞扬无奈地摸了摸差点被震散的屁股蛋。

  归海风行瞟着他的动作,没说什么。

  前方终于没有路了,奥迪a6停在一个小山包前,两人走下车。

  “我觉得……呃,大概就在这个山包的后面。”云飞扬指了指隐隐约约能看到的高速路,“刚才我们就是在那里看到的对不对,我记得是有座山包,翻过去就能看到那个小河了……吧?”

  归海风行眼含宠溺。他能说什么?喜欢的人就想去河边,那只能将车停在这里了。

  小山包上传来了一阵响动,两人定睛一望,仿佛有个小小的人影。

  云飞扬灵机一动,喊了声:“小朋友!下来!”

  那小小的人影晃动一下,不见了,过了一会儿,随着山包上小树和草叶的响声,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儿出现在两人面前,他手上提着根树枝,远远走过来,眼睛里有着警惕。

  云飞扬顿时笑道:“小朋友,哥哥问你个问题好不好?你别怕。”

  那小孩吸了吸鼻子,不自在地望着他,并不答话。

  归海风行看云飞扬,云飞扬依然微笑,“这个山后面是不是有条小河?嗯?”

  那小孩儿仿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,愣愣地看着他,也不再走近。

  云飞扬拍了拍脑袋,回身从车上取下自己的包,里面有他准备的零食。他取了包薯片出来,朝小孩晃了晃,脸上又露出笑容,“嗨,小朋友吃不吃薯片?哥哥送你。”

  归海风行饶有兴味地抱着手站在一旁,看他和小孩套近乎。

  那小孩认得薯片,亮了眸,跑了过来,伸手讨要。

  云飞扬将薯片打开,先倒了两片在他的小手心里,待男孩吃了觉得好,又要,他便问:“这一包都是你的,你给哥哥说说,山后面是不是有水?”

  小孩终于点头,稚气地开口道:“有。不过妈妈不让游水,说危险。”

  “危险?”云飞扬抬头看一眼归海风行,“……该不会真有食人鱼吧?”

  小孩吃着薯片,“妈妈说水深,游水要打屁股。”

  云飞扬笑了,不是食人鱼就好。他把一包薯片都放在男孩手里,“喏,你吃吧。”

  归海风行忽然从裤兜里拿出钱包,取了张十块的出来,“小朋友,知道这是什么吗?”

  小孩懵懵懂懂,不过还是认得,迟疑地点头,“钱。”

  “你要干嘛?”云飞扬问。

  归海风行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,然后弯下腰对小孩说:“你拿着这个,帮哥哥看着车子,好不好?”

  小孩又吸吸鼻子,看着钱,十分想要的模样,最终点了头,“好。”

  云飞扬失笑,原来是拐人家小孩当停车管理员。

  归海风行一本正经地嘱咐道:“你要好好看着哦,不要让别人靠近车子,也不许别人碰。如果做得好,回来我再给你两张,怎么样?”

  小孩眸子又亮了。这两个哥哥真是好人,又给吃的又给钱,看着车子嘛,简单。他连连点着小脑袋,答应了。

  交代好事情,两个人提着包,便顺着小孩指的路上了山。小山包不高,但是因为没有路,并不好走,时不时会被树枝挂到衣服什么的。两人花了点时间才到达山顶,朝下面一望,小河映入眼帘。

  云飞扬当即美得冒泡,“哇!太漂亮了!风行!走!”

  下山的路比上山轻快,云飞扬健步如飞,唰唰唰地往下跑。归海风行在后面追,不住咬牙切齿喊:“慢点!注意安全!”

  云飞扬冲到河边,喜不自胜,三两下脱掉鞋袜,挽起裤脚冲到水里,凉得一激灵,“太爽了有木有!”

  归海风行慢一步,也学着他脱掉鞋袜走进水中,“嗯,爽。”

  云飞扬蹚了会儿水,不满足,这水太清凉,他实在是想扑进去游一通,犹犹豫豫偷瞟归海风行。

  这眼神正巧被归海风行捕捉到,不禁嗤笑,“刚才谁说不穿泳裤都不怕的?这会儿怂了?”

  “怂个毛!”云飞扬憋着一口气,“我是担心……”

  “哈哈哈……”归海风行很少见到他吃瘪,笑了起来,哗哗哗的走过去,想拉他。

  岂料云飞扬自己走到了岸边,竟然真的开始脱衣服。

  天气热,也不过就是一件t恤,一条外裤,一条内裤而已。脱到内裤的时候,云飞扬停了手。他又不是六七岁的孩童,光屁股游泳这种事,的确干不出,而且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归海风行在。

  归海风行没料到云飞扬动作这么快,看到他在太阳下白得发亮的身躯,眼神刹那就直了。呆呆地站在水里,一动不动。

  漂亮的少年长身玉立,线条优美流畅,如同一只精灵而有活力的猎豹,每一处都充满着独属于少年的秀美。他上半身的小肌肉灿烂耀眼,渐渐收成完美的腰线,窄腰连接着翘臀以及两条顺直的长腿,脚踝小巧可爱,连脚趾头都长得粉粉嫩嫩的很精致。

  云飞扬感受到身后那道炙烤着自己的痴迷视线,不敢转头去看,有点不自在地站起来,活动了两下手脚,转身迈开步子,缓缓的走入了水中。

  归海风行一下子捂着鼻子,反而走上了岸。该死,鼻腔好热,是不是要流鼻血了……

  他边踉踉跄跄地走到岸上,边不住地偷看云飞扬。

  特么的那条平角内裤简直太碍眼了……

  云飞扬在水中嬉笑起来,归海风行的样子太可笑,他总算扳回了一城,“喂,快点下来啊!你在干嘛?”

  卧槽,这个诱惑人心的恶魔!

  归海风行不敢轻易行动,生怕鼻血像上次那样畅行无忌,那可太丢人了。他闭着眼睛深呼吸几下,这才松开了捂鼻子的手。

  水中的少年已经挥动着手臂游了起来,姿势优美,远远望去像一条撒欢的鱼。那颗黑色的脑袋一起一伏的,还不时高呼:“风行,这水真的很舒服!你快下来!”

  归海风行心痒痒的,也迅速脱掉了t恤和外裤,迈动着有力的大长腿,走下了河水。

  云飞扬哈哈乐着,踩着水,转着圈,“太爽了,我就是小时候去远镇的时候,在河里游过泳,那感觉毕生难忘,今天总算有机会再体验一回,太棒了!”

  归海风行游近他,冷不防捧着水照他脸上泼过去,“看招!”

  “嗷——!你幼不幼稚!”元飞扬被泼个正着,没掌握好平衡,差点沉下水面。这水的确如同那小孩说的一般,河滩比较浅,走了几米之后就变深了,怕不有两米的感觉,并不是特别安全。

  归海风行吓了一跳,急忙游过来拉住他,“没事吧?”

  “没——事!哈哈哈哈……”云飞扬趁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泼了他一脸水,然后哗哗地游到了一旁。

  归海风行不以为意地拿手抹了抹,出门时挺有型的头发,此时都塌了,不过依然很酷。

  云飞扬的头发也贴在了鬓角,看得归海风行很想给他捋上去。

  “从这里游到那个大石头那儿,怎样?”云飞扬比比划划。

  “逆游?”归海风行看了一眼。

  “对!谁输了今晚谁请客。”

  这种赌注简直就是个小彩头而已,归海风行立马答应了下来。

  “好,预备,一二三,开始!”云飞扬一声令下。

  河中这两尾矫健的鱼立时开始比赛。

  归海风行是小麦色的肌肤,平时没少运动锻炼,所以肌肉虽不鼓,却也极是明显,云飞扬白一些,瘦是瘦,可也不并不女气,两人的泳技旗鼓相当,逆流而上,很有看头。

  不一时,两人几乎是同时到达了那大石头处,站起来的时候,互望一眼,相视而笑。

  云飞扬多年没在这样的地方玩耍过,心情异常放松,还调皮地潜下去摸河里的石头、蚌壳等。

  归海风行只是在凫水,仰泳、蝶泳、蛙泳、自由泳,一会儿换个姿势,好不惬意。

  渐渐的,他发现有点不对劲,河面上好一会儿没有出现云飞扬的身影了,他不由警醒起来,“飞扬?飞扬!”

  又等了十几秒钟,河面上一直没有云飞扬的身影,周围寂静无声。

  归海风行汗毛耸立!云飞扬的水性是不错,但是这种小河看似平静,实际上水面下的水流也挺湍急的,他该不会是潜下水被冲走了?或者被水草缠住了?

  “飞扬!飞扬!你回答我!……该死!”归海风行惊慌失措,深吸一口气潜进了水里寻找,一无所获。

  又是几十秒,算上刚才云飞扬潜下去的时间,只怕已有个几分钟了!

  归海风行心中的恐惧感强烈到令他不能呼吸,他喉头凝滞,“飞扬……飞扬!”他再也不能等待,急匆匆地潜入水中四处寻找乱摸。

  潜下去好几次,归海风行鼻腔里满是水,浮上来的刹那,肺部像被火烧一样,大声咳呛,四处张望,眼里分不清是水还是泪,“飞扬……”

  ——实际上,云飞扬只是开个玩笑,他潜到了刚才那块大石头的那里,然后躲在了后面,想突然蹦出来吓归海风行一跳。可他绝没有想到归海风行竟然这么紧张,惊恐万状,他这下完全不好意思出来了……

  等了好一会儿,就在归海风行已经咳得不行,还想潜下去的时候,云飞扬过意不去,从石头后面游了出来,有点内疚地喊:“风行,我、我在这里,你别找了!”

  归海风行倏然停下了钻进水里的动作,机械地转身,看到了他。

  那一瞬间,云飞扬分明辨认出了他眼中恐慌的泪水。

  云飞扬惭愧极了,急急忙忙游过去,“风行,对不起,我错了,我只是想吓吓你而已,你别怕……”

  归海风行站在水中,露出肩膀和头,呆呆地望着云飞扬游过来,眨了眨眼睛,仿佛要看清他是真是假。

  云飞扬抓住他的手臂,“风行,对不起……”

  归海风行终于醒悟了过来,忽然狠狠地竖起了浓黑的墨眉,一把将云飞扬紧紧搂住,“你这个混蛋!”

  说完这句话,他就猛然低头堵住了云飞扬的嘴,死命的亲-吻着他……

  作者有话要说:亲密接触,哦也~~~~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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